(图片来源:摄图网)
在我国科技领域的最顶峰,一条全新的赛道,正在悄然开启。
今年1月1日,新修订通过的《科学技术进步法》正式实施。在这部象征着国家科技创新体系的最新顶层设计的法典中,国家实验室首次作为国家战略科技力量的重要组成部分被提到,且居于第一位。
早在2017年,科技部就明确表示“将按照‘成熟一个、启动一个’的原则,在重大创新领域启动组建国家实验室”以来,各大省份已相继以“国家实验室”预备队为目标,组建省实验室。
而一批高校,已经参与其中。
2020年7月,「启元实验室」在北京成立。这一依托清华大学建设、运行与管理的独立法人实验室,拥有10万平米的独立园区,科研团队将达到3000人,从规模上看,已经不亚于一所全新的“研究型大学”。
近年来,与启元实验室定位相似、规模相当的各类「省实验室」,正在全国各地如雨后春笋般涌现,它们的目标只有一个:国家实验室。
作为当前中国实验室体系中等级最高、数量最少、投资最大的实验室,国家实验室已然成为战略资源高度集中的“兵家必争之地”。
截至2022年4月,全国各地已有近百家“省实验室”正式揭牌或启动筹建,其中有超过50%依托高校筹建,具体如下:
三大国家实验室分别对应中国第一台以真空紫外和软X射线为主的专用同步辐射光源、中国第一台高能粒子加速器北京正负电子对撞机(BEPC)、中国第一台大型重离子加速器系统兰州重离子加速器(HIRFL)等三大“大科学”装置。
此后,2000-2013年间,科技部又相继批准了北京分子科学国家实验室等7个试点国家实验室。然而由于经验缺乏、投入大、管理难和运行复杂等诸多原因,试点国家实验室在筹建之后遭遇“愁建”,“筹”字迟迟难以去除。
2017年,国家实验室建设工作有了新的起点。科技部发文《关于批准组建北京分子科学等6个国家研究中心的通知》,除青岛海洋科学与技术国家实验室外,其余6个试点国家实验室转为“国家研究中心”。
去年3月,《2021年政府工作报告》中宣布我国已“成功组建首批国家实验室”,并将引领“战略科技力量”的使命赋予国家实验室。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新一轮国家实验室建设所对标的,正是美国国家实验室体系。
美国国家实验室,既美国能源部所属的17家国家实验室。大多都是因二战时期美国研制原子弹的曼哈顿工程而组建,目前已经发展成大型多学科研究机构。
作为美国最顶层的科研机构,国家实验室被视为美国国家科研体系的引领者和重要支柱,是美国科研发展均衡并保持强大实力的重要原因之一,国家科研体系中的“定海神针”。
美国国家实验室分布图 图源:维基百科
美国国家实验室聚焦“重要基础前沿研究、关系国家竞争力和国家安全的战略性高技术研究、未来技术先导性研究、产业通用技术和共性技术研究、重大与关键科技创新平台和基础设施、颠覆性技术等等”。
它们最大的特点之一,就是排除可由高校和工业界在短期内能够解决的问题,只进行需要长期稳定投入的战略性必争领域研究,甚至极端到“非需长期稳定投入的领域不建”的程度。
比如,美国研究受控核聚变的“国家点火装置”就是由LLNL建造,ORNL的“泰坦”、“高峰”超级计算机也进入了世界超级计算机TOP500且多次排名第一。
美国国家实验室与高校、工业界构成了其科研体系的三大支柱。国家实验室在稳定性和前瞻性方面弥补了其他两部分组成的先天不足,具有不可替代的地位。
面向国家重大战略需求和未来科技发展的战略制高点,在国家科技创新基地建设中发挥引领作用——这一重要历史角色注定将由“国家实验室”来扮演。
从摸索与革新中一路走来,我国布局和建设国家实验室的决心愈加坚定。
2018年5月22日,科技部提出:“以国家实验室为引领布局国家战略科技力量,先行组建量子信息科学国家实验室,启动重大领域国家实验室的论证组建工作”。28日,习近平在中国科学院第十九次院士大会、中国工程院第十四次院士大会上强调:“要高标准建设国家实验室,推动大科学计划、大科学工程、大科学中心、国际科技创新基地的统筹布局和优化”。
2019年1月,科技部强调,要“强化国家战略科技力量。围绕国家重大战略需求,抓紧布局国家实验室,形成国家创新体系的核心和龙头”。
2021年3月,我国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第十四个五年规划和2035年远景目标纲要正式发布。其中,第四章“强化国家战略科技力量”第一节强调,将聚焦量子信息、光子与微纳电子、网络通信、人工智能、生物医药、现代能源系统等重大创新领域组建一批国家实验室,重组国家重点实验室,形成结构合理、运行高效的实验室体系。
随着建设国家实验室正式写入《科学技术进步法》,各省市愈加干劲十足,纷纷落子布局。接下来,新一轮国家实验室建设成效如何,下一批国家实验室又将花落谁家,让我们拭目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