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国家癌症中心2019年1月发布的中国癌症报告统计,恶性肿瘤死亡占居民全部死因的23.91%,且发病率连续十几年呈持续上升趋势,2015年(全国肿瘤中心登记数据通常滞后3年,2015年为最新的数据)恶性肿瘤发病约392.9万人,死亡约233.8万人,平均每天有约1万人确证为恶性肿瘤,每分钟有7.5人确诊,环比过去10年数据,恶性肿瘤发病率每年有3.9%增幅,死亡率有2.5%增幅。
癌症肆虐收割人类的生命,那么人类是如何反击的?目前,癌症治疗的主流方式有手术、放疗、化疗等,这些方式被认定为主流,既被确认为有效,但它们普遍存在一定的缺陷和不足,如手术治疗有可能不能完全切除肿瘤且风险较大;放疗有在治疗过程中损害完好器官的风险;化疗则具有一定毒性,易造成癌细胞以外的细胞损伤。因此,当科技水平不断进步,医学研究不断发展,研究人员在以上治疗方案的基础上开发出了更为行之有效且副作用小的治疗方式,如免疫治疗、质子/重离子治疗等。
相较之下,质子/重离子治疗的研究相对领先,已经有一定的成果,与利用直线加速器的普通放疗设备不同,质子/重离子设备采用的是回旋加速原理,而质子是一种典型的高LET射线,射入肿瘤后释能明显,理论上非常适合放射治疗。
可目前阶段而言,质子/重离子治疗也有一个致命缺陷,那就是价格太贵,收费标准各国有一定差异,简单总结起来,美国按次收费,一般治疗完成需要12-15万美元,约折合人民币90万元左右;日本在300万日圆之下,相当于18万人民币左右;德国需要5-6万欧元,约人民币40万左右;国内价格在20-30万人民币左右。
而普通放疗中价格较高的IGRT(图像引导放射治疗)费用在6万左右,治疗费用约是普通放疗的4倍,而且不进医保!高昂的治疗费用劝退了很多患者,其设备价格更是达到了十几亿,总安装成本直达30亿!新建一家三甲医院的费用不过如此。
为什么这么贵?质子治疗中心的建设可谓是耗材耗力。从设备购买、楼房设计、施工建设、设备进口、安装调试、人员培训、建成投用一系列工作,少则数年,多则十几年,才能完成一个独立的质子中心的建设。
举个例子来说,质子的质量远大于普通放疗采用的光子,射线的偏转、聚焦难度成倍增加,质子设备机体本身重量就达20吨左右,让这样一个庞然大物灵活旋转摆位,设备总重可能要接近60吨,这给设备安装提出了极高的要求,此外质子治疗每个患者都要有独立的适形挡块,综合型医疗机构几乎没有经过简单改造就能安装质子/重离子设备的场地,只能大兴土木加盖新房。
此外,质子/重离子的基本工作流程是带电粒子在磁场和交变电场作用下,反复在磁场做弯曲运动(回旋) 并被交变电场反复加速,直至达到预期所需粒子能量,通过粒子束流引出系统,轰击靶系统中的靶材料,获得所需正电子放射性核素。而完成这一过程,需要铺设一个占地面积广阔的回旋加速轨道(一般在5000平方米以上),更不利于医院安装,因此目前质子/重离子设备多以直接建造独立的质子中心的形式运营,并且需要建在远离市区的位置。
总结起来我们可以发现,其实安装质子/重离子设备,与购置任何大型医疗设备都有本质上的不同,因为它实际上是一个需要耗时数年,大量人力物力资源堆砌的“房地产”项目,每年设备维护费用都需上千万,诊费昂贵就不难理解了。
造价、体型等因素,还为质子设备带来了一些意想不到的压力和质疑,如大面积的加速轨道铺设往往会让不明真相的群众产生恐慌;再如用直追一般三甲医院的造价来修建一个专项医院,是不是真的值得等等。因此,小型化和集成化或许将成为未来质子/重离子设备的重点研发方向。
据了解,目前国际知名放疗设备生产企业也确实都有攻克质子设备小型化的计划,并且有些厂家已经开始落实相应的想法,如果未来质子设备能够真正解决成本和场地的限制,就能从根本上解决质子治疗费用过高的问题。但是,我们现在不能得知质子/重离子设备在缩小体型以后,还能完全实现质子/重离子的功能吗?小型化后价格及安装成本又能节省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