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mersham放药：核医学的奇迹与遗产

近80年来，英国一直是各种用于临床核医学和生物科学研究的放射性核素和放射性药物的生产商，制造商及分销商。这些产品主要由位于白金汉郡阿默舍姆的格罗夫中心的Amersham实验室开发和生产。再过几个月，该实验室就将关闭，原厂区也将暂时退役以备其他用途。这篇社论将介绍Amersham实验室作为研究和创新中心的重要性，以及它在开发和供应用于核医学的放射性药物方面所发挥的作用。

英国在核医学研究与创新方面有着令人自豪的历史：从20世纪初曼彻斯特的Georgede Hevesy首先提出放射性示踪剂研究的概念，到20世纪50年代末全世界第一家医用回旋加速器单元在伦敦哈默史密斯医院建成，再到今天全国200多个科室开展的临床服务。除了致力于学术和临床工作外，英国还诞生了世界领先的医用放射性核素工业生产商之一：总部设在白金汉郡的Amersham。

1940年，旨在保障二战中的部队，Thorium 有限公司（伦敦哈顿公园）为制造船舶和飞机上的发光表盘和瞄准器，以2000英镑的价格购买了Chilcote别墅和Amersham村附近白狮路上的土地作为研究场地。这项研究最初是因为英国当局截获和收购一批镭矿石才得以实现。26岁的有机化学家Patrick Grove博士被指派为该设施的负责人，并使用Chilcote别墅的原始厨房作为第一个镭精炼实验室。到1945年战争结束时，该设施生产了约35克镭和500千克镭发光化合物。直到1979年退休，Grove领导了Amersham的工作将近40年。2001年，为表彰他的工作，Amersham实验室更名为“Grove中心”。

1946年，英国供应部从Thorium有限公司购买了Chilcote别墅，建立了一个“负责处理和配送用于科学，医学和工业用途的镭，氡和人造放射性物质的国家中心”。1950年，它更名为“放射化学中心”，成为由英国原子能管理局管理的政府所有机构。1957年，英国原子能管理局与哈威尔公司断绝了全部合作，并指定放射化学中心作为生产和销售用于工业、学术和医药的放射性同位素的独立实体。那时该中心的年销售额超过100万英镑，其中医疗产品占销售总额的50％。
到20世纪50年代末，公司将其放射性核素产品出口到40多个国家。为了便于出口，英国海外航空公司改造了飞机机翼，以便将放射性物质可置于客机的翼尖从伦敦运输，减少了对沉重的铅屏蔽的需求（这是对平方反比定律的巧妙应用！）。在20世纪60年代，Amersham建立了新的实验室并引领了新的放射性示踪剂（包括C-14和氚）的商业化生产，并开发了新的方法，如氚放射性标记，这项技术也实现了分子生物学上的重大进展。这直接促成了最初的DNA测序开发工作以及1965年世界上第一个用于测量糖尿病患者血胰岛素水平的商用放射免疫测定试剂盒的生产。1966年，Amersham安装了世界上第一台商用回旋加速器，以生产安全可靠地供应核医学用放射性核素。在接下来的二十年直到80年代中期，该公司又安装了两台回旋加速器，雇用了大约3000人，年销售额高达1亿英镑。在其早期历史中，Amersham还为科学家和临床医生编著了许多有价值的出版物。《放射化学手册》成为那些在医学和生命科学领域使用放射性示踪剂者的重要资源，而出版的一系列专著描述了医学研究中的方法和分析手段的操作细节。

1982年2月17日，放射化学中心有限公司更名为Amersham国际，并从英国核工业中脱离出来，成为撒切尔政府私有化的第一家英国国有公司。Amersham的商业历史档案中记录了它与众多公司的良好合作关系，包括合作伙伴Nycomed公司和Pharmacia公司，以及遍布欧洲，亚洲和美国的12个国家的子公司。Amersham成为了医疗诊断和生命科学产品生产的全球领导者。其战略是巩固其作为产品和技术的领先供应商的地位，从而更好地了解疾病，实现早期诊断和更有效的治疗。除了当今许多常用产品之外，1990年的产品目录（图3）列出了许多现已退出市场的放射性药物产品。其中包括57Co/58Co-氰钴胺胶囊，67Ga-柠檬酸盐注射液，113mIn无菌发生器，125I-人纤维蛋白原注射液，131I-碘化钠，59Fe-柠檬酸铁注射液和多剂量容器的133Xe-氙气。

2003年，Amersham国际被美国通用电气公司（GE Healthcare，Chicago，USA）以57亿英镑（95亿美元）的价格收购。通用电气公司承诺将在英国建立全球通用电气医疗集团，但在首次投资后，格洛斯特和南威尔士的英国制造基地就关闭了。HammersmithImanet放射化学研究实验室于2011年关闭。随后几年里，许多有价值的许可临床放射性药物陆续下架，而且也缺乏可用的替代产品，例如用于研究恶性贫血的钴胺素吸收试验。鉴于通用电气公司在市场中的地位以及在回旋加速器制造和安装方面的专业水平，很难理解他们为何从未充分认识到PET放射性示踪剂在英国及其他地区的潜在市场。毫无疑问，会计师对商业经济学和市场规模提出了令人信服的论点，但却没有考虑到这些放射性药物的临床需求。他们最近投资的唯一业务是位于格罗夫中心的99mTc发生器制造厂，该厂拥有“最先进的”机器人处理线，供应国内和国际核医学服务急需的99Mo/99mTc发生器。然而，现在看来，Amersham的历史即将写下最后一章。2018年6月25日，通用电气医疗集团生命科学核心显像部总经理致函核医学部门，告知他们“通用电气医疗集团已宣布逐步淘汰Drytec发生器的制造，并与Curium签订99mTc发生器的供应协议”，该协议将从2019年第一季度开始生效。这一决定可能是由英国脱欧以及英国退出欧洲原子能共同体的不确定性造成的，或者可能是因为与美国SHINE达成引入新的生产99Mo的加速器方法的协议所致，因为这一协议将使得99mTc发生器在美国生产。现在已经知道，51Cr-铬酸钠，51Cr-EDTA和89Sr-氯化锶（Metastron，GE Healthcare，Little Chalfont，UK）的生产将停止。我们很难将这些陆续的行动与6月份发出的信函中的声明“通用电气医疗集团致力于核医学，并继续投资新的分子显像产品和服务”挂上钩。无论原因如何，这将使英国没有任何自制的用于SPECT和非显像研究的放射性核素，这对英国的工业，核医学和科学来说都是不幸的。英国国民银行已就英国离开欧盟的现实影响发表了一份影响声明，并指出英国生产的材料不合时宜的流失。

希望市场上的差距将刺激英国生产医用放射性核素和示踪剂的新企业的成长，从而使新公司们获得一些已被下架的有价值的临床产品。无论如何，Amersham实验室作为核医学创新者和世界领先的放射性药物工业生产商的巨大历史贡献不容忽视。Amersham和Grove 中心为全球核医学界留下了杰出而宝贵的遗产。